《零規則》不等於零規則,而是方向性的自由

by Debbie 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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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flix on an imac

自由不是負責的反義詞,而是通往負責的途徑。

2015年,Netflix創辦人暨執行長里德・海斯汀(Reed Hastings)與INSEAD歐洲工商管理學院教授艾琳.梅爾(Erin Meyer)簡短的通信,開啟了兩者為零規則(No Rules Rules)這本書合作的契機,也為大眾推開了Netflix的企業大門,讓人一探究竟,是什麼樣的運作法則,讓Netflix在數位串流的時代奪得先鋒?

什麼是零規則?

零規則:是方向性的自由

簡要來說,Netflix企業文化所建構的職場環境,高度自治、負責、充滿回饋,身旁皆是菁英,工作的挑戰性與前瞻性並存,是提升自我以及讓外見看見自己的極佳舞台。

而所謂的零規則並不是真的沒有規則,而是許多可做、不可做、該怎麼做的事情,僅以大方向規範,無明定條例。

例如,Netflix廢除差旅和費用的規定,不必先填寫採購單,等候主管審核准後才能購買某樣物品,也不一定每筆帳款皆須查核,但關於支出品項的大原則方向是「以Netflix的最大利益為考量」。也就是說如果搭乘紅眼班機出差,那升級商務艙是合理選項;如果決定提早前往出差地點,訂了飯店、時間漂亮的飛機,卻還是升級商務艙?那可能有些問題。

對於Netflix來說,解決模糊地帶的方式不是寫下更多規範,而是更徹底執行「事前充分溝通,事後留意花費」,若覺得事後討論起這筆開支會覺得不自在,那請別行動,或先找主管聊聊。

零規則:保持原則,並保持相信的原則

Netflix的企業經營方向,是以建立「自由與責任」的文化為核心,不是以設立更多規則、規範、規定,使公司朝正確的方向發展,而是尋求更高人才密度的體制,確保員工皆是有判斷力的人,避免保守的制度規範緩慢了創新的速度,並保持正確。

當然,會有鑽漏洞的人產生,因此高人才密度外,責任與道德必然也是需要被高準檢視的。但,還是會有故意為之的人。「遇到個別員工濫用你的信任,就把他當作個案處理,對其他人則要加倍強調你的承諾,繼續貫徹透明化。別因為少數人的不良行為,而去懲罰多數員工。」

這句也適用於生活中大部分的情況,把員工一詞換為朋友、情人、家人,以及任何以互信為基礎的關係上。

別因個別的人,影響自己真誠對待他人的心,改變自己對待事物的方向。

零規則:凡事沒有正解,唯有嘗試才是王道

「成功創新如果是一個轉輪,失敗的賭注就是其中固有的零件」

black flat screen tv turned on showing man in black shirt

若要保持團隊的活力與創新能力,保持彈性是必須的,而彈性包括對於失敗的包容。許多企業發展到後期會趨於僵化,多數人的行事風格追求穩健而非挑戰,這樣的公司將會離創新越來越遠。Netflix所追求的卓越是擁有不可預期的未來,他們鼓勵嘗試新的事物與方向,不隨意苛責失敗的賭注,前提是每一個選擇都是深思謀慮後的決定,而失敗後也能將其經驗轉化為零件。

Netflix從串流平台起家至現在成為國際級的製片公司,擺脫傳統製片公司的框架,擁有更彈性的發揮空間,因此我們能看見魷魚遊戲、千萬別抬頭、女傭浮生錄、華燈初上等。刻畫不同議題、文化的影集或電影,皆歸功於世界各地的Netflix員於、也勇於嘗試,在長尾效應中抓住了成功的機會。

零規則:永遠練習換位思考與同理

1983年,里德擔任和平工作團的志工來到史瓦濟蘭鄉村,他為一群數學能力很強的高中孩子準備未來的公家考試。某次他出了一道數學題:

一個長三尺,寬兩公尺的房間,用邊長五十公分的正方形磁磚鋪地板,需要多少才能鋪滿?

interior of bathroom with washbasin and mirror

沒有任何一個人答對,大多數的人都留白、無作答。直到隔天課堂時里德再次拿出此題於黑板上檢討教學,台下的人個個坐立不安。里德對於沒人能解出這題感到洩氣,直到一位學生舉手,問「海斯汀老師,請問什麼是磁磚?」

這個經驗深深啟發里德,學到不能把自己的失活習慣直接轉嫁到另一個文化。作為全球企業,保持不同文化間的開放、尊重態度,適時調整,在大方向相同的前提下,探尋平衡、保持彈性。面對具有差異的思考時,嘗試換位思考,透過他人的觀點重新理解事情,有助益找到問題產生的核心。

在企業的角度,上述的是管理問題,若切換為生活的角度,則是相處問題。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更難有明確規範,如何在最大限度的自由中找到雙方舒適的相處模式,充分的溝通是必然重要的。以溝通取代後續的摩擦,練習有話說出來,前提是,是出於善意的溝通。

分享式的閱讀體驗,有趣的反思過程

《零規則》的閱讀體驗,像是分別與里德和艾琳聊天的過程,兩者皆透過各自的角度對NETFLIX的企業文化進行一番評論與剖析。里德站在經營者的思考模式分享經驗,而艾琳則是以外在角度剖析其深入企業內部後獲得的體驗。我覺得有點類似於人類圖,里德代表的是企業認知的自己,艾琳所述的是外在看見的企業。

許多人的評論會以「真想拿給老闆看」來評論此書,閱讀過程中投射自己的經驗是有趣的,但零規則的環境真的適合所有人嗎?以《零規則》一書的書寫角度,Netflix確實擁有令人嚮往的工作模式,高度自治、負責、充滿回饋,身旁皆是菁英,工作的挑戰性與前瞻性並存,是提升自我以及讓外見看見自己的極佳舞台。但從另一面向來看,高度競爭的環境勢必帶來高度壓力。

高人才密度的公司組成狀態,能力、判斷力、道德皆需高標準。Netflix以明星球隊來形容自己,維持最佳水準是球員的功課,調配、選定最佳人選則是教練的工作。追求卓越可為球員帶來更好的職涯及選擇機會,無論是在哪一個隊伍。

追求最強的組合,在場上的人皆需頂尖,若是出現了可取代性,當然也可被交易及替換。

也許這也算是在閱讀完畢後,除了欣賞Netflix自由外的另一層反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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