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大掃除!啊,我的冰箱裡有鹿

by Debbie 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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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工作是──把牆壁擦過一遍,沒有做完不能坐下來。」Marylin拎著水桶和抹布大聲宣布,今天的任務,清洗所有的椅子,還有將牆壁刷乾淨。工具配給下來,附帶掃把及畚箕,還有拖把。

聖誕節要來了,所以我們要把這裡每一個地方都清理過一遍。我們把倚著牆壁的東西包含相框畫像等全部都拿起來清洗一遍,沙發搬開,火爐滅火,桌子椅子上的雜物全部都打掃過一遍,沒有結束不能休息,我是灰頭土臉的灰姑娘。

來了這裡近兩個星期了,無止盡地工作是農場的生活寫照。冬至過後太陽越來越早升起,當天還微亮的時候就要整裝出發了。

有一天我們把Marylin擁有的三個大冰櫃清空,擦洗一遍,在整理過所有他們擁有的食物,放進裡頭。Marylin習慣買即將過期的食物,但不習慣在期限內吃完,大多選擇丟進冰箱直到它們真的過期。她的主張是「丟進冰櫃的東西不會過期」。於是我們吃過過期四年的培根,大家吃過發霉的蘋果,所有人輪流生病過一輪。

清理的時候時不時會找到被遺忘許久的食物,他們最後分類成蔬果以及一桶一桶的雞、牛、豬以及魚類,再關進冰櫃裡。我們花了好幾個小時做這件事情,我想我們總是囤積了比自己所需要的更多的東西。

噢,對了!還有一櫃的鹿,是鹿。

我們把離房子一百公尺外閒置的冰櫃搬回來,它重得驚人,三個人合力把它放上拖車,用人力拖到了房子外頭。休息一會兒之後,打開一瞧到底是怎麼會這麼重,啊!是一隻毛茸茸的鹿,血液被寒風凍結,已經被大卸八塊毛茸茸的鹿。

他們開始對這隻鹿品頭論足,不斷評論鹿肉的美味絕對不是一般的肉可以比擬的。這是這戶人家的朋友打獵而來放在這裡的,但再美味的東西放進冰櫃就被遺忘了。我突然意識到Marylin其實非常的富足,擁有了比自己所需要還要多的食物,所有珍貴而美味的都決定先藏起來,卻往往直到鮮美不再鮮才捨得拿出來品嘗。

冰櫃裡有打成泥不再新鮮的陳年的蘋果以及塑膠袋已經破裂散得到處都是的莓果,當然還有香蕉泥、玉米粒、冷凍蔬果、肉品等。有許多人和我們解釋過放進冰庫的東西可以存放很久是不會壞的,但這成山的東西真的不知道這家人什麼時候才會吃得完呀。

我們繼續擦拭著屋內的所有東西,把隨處可見的狗毛拍打乾淨,用水洗淨這裡的一切,再物歸原位。隨後,興奮的十一隻狗狗奔進房裡,回到各自的地盤。

啊,狗狗也物歸原位了,毛也回歸原地了。

寫於2014.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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